小二笙

遥不可及

小学生文笔,第一次写这种文,我也是很慌的,标题与内容极大可能没有关系





江澄就坐在那,磨着指根处的紫电,桌前是满堆已批的公文。旁的江邈晓得他家的宗主在想事,眉头一皱想着许是那魏无羡吧。在观音庙里,他没见着江澄那样脆弱过,宗主总是强硬的,对着鬼修更是不差分毫的下手利落。魏无羡啊魏无羡,你可真是个奇人。奇的让人生厌。


江澄自那以后就有好些日子不曾去校场看过子弟们练剑了,若是往日寻了空自是要比试比试的。【宗主可日子没见着了,也不知忙什么?】


【怎么,往日里没被宗主罚够呀?呼啦呼啦……】江疏作势比出江澄耍紫电的姿势,惹得江镜推搡。


【那怎么了,哪次校场比试我可落了风头。再说了,宗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,不会真打断我的腿的。哼哼】


【大师兄。】二人向着款款而来的江邈行了个礼。


【宗主在书房处理宗务,没要紧的,就莫要去打搅。】江邈拿着思道怼了怼江镜,【要没事儿,就去督促师弟们修炼,再不行就去湖里游水,摘莲蓬,闲不住你呀!】


【可是,师兄啊,真的许久不见宗主了呀!以前也不是要处理宗务,不见得这么忙。】江镜勾上江疏的脖子,闲懒的不像话,江疏也是点头附和着。


江邈眉眼一低【许是累了吧!你莫要胡闹。】


说罢便走向厨房,想着给江澄寻些吃的填补,自那之后没日夜地批公文,宗主服都见着空落落地挂在江澄身上。罢了,自家宗主总得自己惦记着,没法儿。


进了厨房,退了厨娘,挽了袖子,挑了些品相好的、新鲜的莲藕准备煮锅莲藕排骨汤。


【师兄,师兄,看看,我们刚摘的莲蓬,你看看好不好用,要不再做个莲子羹好了。】江镜同着江疏将莲蓬浸入水中,一个一个的剥开,仔细抽出莲芯,干干净净地放在绿瓷碗里。


【你们动作倒是快。】


【那是。处理宗务是一回事,总不能短了宗主的吃食,平日里也无贪食的,只这些还能入了眼。】江镜甩了甩手,舀了一瓢的水灌进瓷罐里。


【师兄,那花蜜放在哪儿了?怎么也找不见,想着放些进那羹里。】江邈在橱柜里拿出递给了江疏,【你啊,自个放的物件儿还忘在哪儿。】


江澄喜甜,没几人知道。每每喝苦药,总是一碗干,眉头都不皱一下,许是要在子弟面前保一保宗主的威仪。就这样没人会问他苦与不苦,也没人递上蜜饯果脯。这几个亲近子弟知晓也是机缘巧合。一除夕里,下了雪,天又黑,坞里新来的外家小子,穿着新衣蹬蹬地跑着,虽檐前皆挂满了灯笼,但也架不住路滑,那小子直愣愣地摔在地上。江澄瞧见了快步上前架着他的胳膊肘,提溜了起来。江澄也难得没有斥责,只是伸手拍了拍小子衣服上的雪。就那小子紧着拆了糖包,捻起裹了蜜糖的山楂块递到江澄嘴边。没由得让江澄一愣,而后张嘴含食。


【甜不甜?】小子满眼都是希冀的,望江澄给了他好的答复。


【甜。】拍拍他的脑袋,理了理乱了的鬓发。


【可喜欢?我可喜欢了。】这外家的小子就是不懂事,宗主怎的会喜欢这种玩意儿,跟在江澄后的江邈几人如是想着。


【喜欢。玩去吧,莫要再摔了。】说罢,便起了身去往了别处。


之后这几人便留了心。嗯,是喜的,那厨娘偶尔做的莲子羹江澄都会多吃上几口。更别提那莲藕排骨汤了,为了学这,几人没少闹腾的厨房鸡飞狗跳,讨了厨娘们的笑,总归是做的像模像样。


【师兄,宗主……】江镜坐在门槛上,等着火【师兄,你说,那魏无羡为什么不回莲花坞啊?那云深不知处到处都是规矩,哪一点比的上莲花坞了。他就那么喜欢含光君?】


【不知道,许在他眼里那处自是比这处好,那人也比这人好。】江邈踱步至江镜旁落座。


【可我见不惯宗主难受。外人只说宗主手段毒辣,心狠暴戾,可宗主不是这样儿的。子弟们哪个不知宗主面冷心热,云梦哪个百姓不念宗主的好,宗主怎么就比不上含光君了?】


【罢了罢了,在咱们心里宗主最好就是了,哪还管的了他人。】江邈拍了拍江镜的肩膀,又似安抚的顺了衣服褶皱。


【咱们呀,就好好修炼,可不能叫别人欺侮了宗主去。谁也不能欺。】江疏递过勺子【来,尝尝可正好?】


【谁要欺侮了,不,谁想欺侮,便把他的腿打断!】江镜就着手呷了一口【嗯,师兄,汤有进步。】


【以后咱们只管护好宗主,哪管几家言、几家怨、几家事、几家人。】江邈江疏同时按上江镜脑袋,揉乱了头发。


【师兄~】


江疏将花蜜平铺在了羹面上,甜味儿随着热气飘摇了起来,盖上盖就只等着莲藕排骨汤。


【大师兄,大师兄……快去看看】另一子弟疾至厨房喊道【宗主……宗主…】


三人扔下手头活,携剑便至书房,见着了江澄。江澄没挽发髻,头发均庸庸懒懒地搭在肩上,衬得他好不柔和。他就坐在那儿,平日里累起的严肃散的一干二净,就安安生生地坐着。宗主服的一侧已被血迹殷湿了,怀里却揣了个红木盒。江邈小步移动至前,手不住颤了起来,看了留下的书信及红木盒里的物件。江邈似是撑不住的后退半步,碰了三毒,叮咣咣,砸在了地上。三毒已失了光滑,成了寻常的剑,没有灵。


【师兄……师兄……宗主……为什么呀?金丹,魏无羡就这么重要?】江镜不可置信的颤着声儿问出了口,满脸的泪。


【管事,托人将金丹送至云深不知处。】而后江邈一言不发地挽了胳膊,将江澄抱至床榻,同着江镜给江澄换干净衣裳,江疏同江管事安排坞内事务,均是难受至极,梗在了嗓子眼儿。


至深夜,三人皆疲惫不堪,神情恍惚,被管事推了入厨房寻吃食,毕竟之后就是山呼海啸,内门亲传子弟自是要扛住与应付,莫让外人看了笑话。


先前的莲子羹早已凉透了,至于莲藕排骨汤因着火没灭而熬干了,焦了。三人便分而食之。


【师兄,宗主……都没吃到……】江镜打着嗝,闷闷地哭,那金豆豆似是不要钱的拼命外涌。


江邈盯着眼前的莲藕排骨,焦焦的。想起头一回喝的时候,还是江澄煮了与他的。江邈是江澄冬夜里捡回来的,一身的破破烂烂。交给管事清理后,江澄端了莲藕排骨汤到他面前。他像个瘦猴子一样,眼里全是畏惧,却又有些馋,不敢动作。


【只此一次,以后要自己喝。】江澄移至江邈身旁,一口一口慢慢喂了他。


后来在藏书楼的高阁里见着了魏无羡的画像,有些许的失落,想着可能一开始的优待是因为他长了同魏无羡相似的眉眼。


那样的汤,再也喝不到了。江邈转头看见江疏一口莲藕咽也咽不下去,眼尾发红,脸色发苦,那泪都滴落至碗里【师兄……】江邈叹了口气,伸手将身侧的师弟们揽住【吃吧,吃完了还有好多事呢。】他二人忍不住哭出了声,死死地攥着江邈的衣服。


几日后,江邈继任宗主位,至此他就被束缚住,不得自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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